所谓青青河畔草,亦如芸芸众生,各有其类,并非清一色。除了名花名木,更多的是诸如盒子草、茅草、巴根草、狗尾巴草、鸭鼫草、鹅儿肠、蛇莓、癞咕草、益母草、马兰、小箐、罗罗藤、大车耳等等,这些知名或不知名的花草。因为有童年挑猪菜的经历,我若走进草丛里,不出十步方圆,便能认出一二十种之多,这沟畔、河边就是个我们心中永远的“百草园”啊。
这些年,改革开放成为做一切事情的标语。你想再寻找童年的小河边,重温逮鱼摸虾的旧梦,总会觉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是一种奢侈的事。如今的河边几乎都砌成垂直的石岸,甚至加了石栏杆,沿河边用毛石铺路,石路的里边大多是清一色的马尼拉草坪,岸边生物荡然无存或者很少很少。石头切断和灭除了河与岸之间水生、两栖、旱生的生物链。生物链就是食物链,由于缺乏食物,河中的鱼虾也越来越少,白鹭、鹭鸶、水鸡、水鸭也不再来。鲁迅先生当年幼时离开百草园时说“Ade,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而现在的小孩只能说“永别了,虫声!永别了,蛙鸣!”可惜,这样的“百草园”只能到梦中回味了。遥想家乡当年,门前门后,到处都是小河小溪、小沟小渠、小池塘小水汪,而如此之多的“青青河边草”、“跃跃塘中鱼”还有“稻花香里说丰年”,真是让笔者回味无穷。渴了,路边小干渠里的水捧一捧可以喝;馋了,卷起裤卷下水抓一些河蚌、螺丝,菱角,甚至还可以抓一些鱼虾来吃。如果走运的,没准还能逮几只小水鸡水鸭,一家老小尝个鲜味解解馋,那鲜味会随着农家的院落飘遍全庄!这样的情况不仅是我们碾盘,塘沟,沭阳,南京、北京、山东等我所到过的其他地方也莫不如此。即使在农村新建的新农村小区里,水池也是用水泥砌岸,本来池边近水,百草可得春之先机,现在“池塘生春草”的意境我们只有到悠悠的古诗词中去慢慢体会了。“不废江河万古流”!笔者认为,在今天的城市绿化中,在今天的小城镇发展中,在今天的农村空间整治中,不能被商业化的开发遮住了眼睛,不能把那些池塘和沟沟渠渠全部填平填满。名曰“绿化”实际上是对生态环境生物多样性的破坏,名曰“整治”是对原生态的地形地貌和植被的扼杀,而要遵循我国传统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生态文明观念,还美丽的“百草园”以原生态,让“青青河边草”归去再归来。归去来兮,青青河边草!W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