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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15 23: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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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莓

文/杨龙刚

“嗨,瓜娃,不敢吃,快扔掉!”

暑假一天的下午,喜娃和自己粘人的妹妹正在村委会门前广场空旷的地方采摘一种红色的野果,突然被身边一位从村委会办事出来的中年人的呼喊声嘿住了。这一声呼喊仿佛一声惊雷,从天上劈来,喜娃仿佛就是那个被惊雷劈中的人儿,他瞪着双眼,脑海里懵懵撞撞,仿佛还有被惊雷击中的“嗡嗡”声,喜娃愣愣的看着这个比自己身材魁梧高大,一脸严肃的成年人,手里还拿着刚采摘的乡间特有的一种红色的野果,旁边是一大片匍匐在地面杂草中顽强生长的野果藤,这种果子叶片宽大呈三片分开,有绒毛,果实红色呈球型,俗称红豆豆、野草莓,时常出现在庄家地的田埂地头,是当地儿童经常采集浸制甜点的原料和零食。

“还看啥呢,你手里拿的啥,还不快扔掉,那东西能吃吗?那是蛇莓,有*!”

“啊”喜娃尖叫着被惊吓住了,好像被什么恶虫咬了一口,全身哆嗦着,把手里采摘的果子像电击般甩了出去,脑子里一片空白,佝偻着身子向人多的地方爬出去好几米远,旁边的妹妹也被他的举动和那个成年人的吼吓声惊地“哇…哇…”地哭起来,喜娃被妹妹的哭声分散了些注意力,想要爬过去安慰下被自己惊吓到的妹妹,又有一些迟疑,用惊恐大圆有些呆愣的眼神再次打量了一下刚才朝他喊话的那个从村委会出来办事的人,只见那个人一脸老成,面色微黑,戴着个鸭舌帽,看见平娃和妹妹被吓的哭起来,露出诡异的笑脸,神色凝重的离开了。

虽然喜娃和那个向他喊话的男子素不相识,但从男子的对话中,也让他再次审视起这种认识很久的野果,难道这种果子真的有*?喜娃书念得少,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被人这么一说,当下都有快要中*死去的感觉了。

喜娃是我的小学同学,撞见这个事,我也愣住了几秒,记得十多年前,自己在乡里时就经常在野外空旷的地方采摘这种果子,那时候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果子有*,甚至这种十分草根化的野果子对那个水果缺乏时期的孩子还是一种很好的填补水果空缺的品种,毕竟它是那么的廉价和容易获取。

那时候生活在农村时,也是生产队里的一名小社员。也有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经常也在田里帮些小忙,拔草疏苗,浇水施肥,劳作之余常常在田地里采集一些野果,当做自己劳动之余的馈赠,那时候的农村,农业劳动的人挺多,庄稼人的孩子除了上学,其余时间多在林间地头玩耍,有自己自发形成起来的玩伴圈,小学前后的几年,采集野果,挖野菜是我们消遣课余时间的重要内容,采集红色的野草莓,有时候用衣兜装,有时候是用布袋装,有时候也用竹篮装,每次不论采集的多与少,常常将采集的果子洗干净撒上白糖用罐头瓶子装了,腌制一会儿,等化开的白糖水完全浸渍开,就将制成的美味用容器分成几份,与兄弟姊妹各自细细的品味着自己的那份收获。这样的吃法实际上是最完美的,更多的时候是用清水冲洗后直接吃的,也有人在采摘现场吃的,说是那样吃着新鲜。有时候看到成片的成熟的果子,本身就很有食欲感,不过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这种看着红色俗称“红豆豆”的野果子还有另一个别称——蛇莓,想必是蛇也喜欢吃的。那时候的我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颜色鲜艳,形状可爱,汁味鲜美的果子竟然和蛇这种危险的动物有联系,危险的潜伏似乎时刻存在,那时候似乎只是觉得这种野果子是大自然对小朋友们的恩赐,又好看又好玩还好吃,好在那些年一直都很平安,从来都没有在采摘时发现过蛇,相反倒是在葡萄架和竹林里更容易见到一些草花蛇、青蛇和黑乌螦。

多年以后,因上学等原因离开了乡村,被城市的繁华和喧闹而吸引了过去,很少再有机会去乡间采摘那红彤彤,带有果肉和布满圆点的野果子了,甚至因当时上学*策和认识上的错误失去了儿时农村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责任田,失去了与野草莓这种天然野果联系的纽带,那时候好多自称“面朝*土背朝天”的农民也逐渐的走向了城市,再也听不到那些对土地和农村的抱怨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土地随着*策变化而带来的分红和收益,也许曾经与人无争而被一些庄稼汉抱怨的土地也有与蛇莓——红豆豆一样,被人认识的错误埋汰了太久,甚至因认识的片面失去应有的欢乐和获得感。也许我们在认识事物的时候应更多的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弘扬其应有的正能量,而不要被表面的现象所迷惑,蛇莓只是莓,而不一定就有蛇。

作者简介

杨龙刚,年生,陕西周至人,现就职于周至县纪委宣传部,闲暇热爱文学创作,有诗歌、散文散见《西安日报》《金周至》报及网络媒体。

著名作家贾平凹为《陕西文谭》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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